【1922/织太】某次印章伪造事件和福泽谕吉难得的通情达理

Summary:某日织田和太宰来到社长办公室,向福泽谕吉递上了两张表格和莫名其妙的大半根胡萝卜。

*在日本,人们使用印章(印鑑)来代替本人签字证明身份。印章通常分为两种:认印(認印)和实印(実印),其中认印通常只刻姓氏,日常工作生活中使用,也被称为便章或银行印;而实印则使用印相体篆刻全名,并必须在政府登记备案,在重大事情注明需要本人盖实印时使用,是非常重要的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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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写作为19织父亲角色的社长,所以第一次尝试了社长视角下的沙雕织太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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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次印章伪造事件和福泽谕吉难得的通情达理

 

1.

你不能说福泽谕吉毫不通情达理,正如同你也不能说他通情达理一样。

武装侦探社的社长大部分时候都保持着冷漠又疏离的形象:银发男人每天的着装都像做足了准备要去出席正式场合似的整齐挺括,他的襦袢和着物穿得妥妥贴贴,挂襟共襟被缝在了一起一样没人见过它们分开哪怕一个厘米;加之福泽谕吉为人正直不苟言笑,起身一站便是一杆标尺,金属色的锐利目光扫过来仿佛要把你从身到心丈量个透彻,就算只是在用小鱼干逗猫他都会保持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社内一直有一个流言说社长的笑容是具有和猫头鹰的哭声同等效力的报丧之兆,报敌人的丧,当然,但没人能证实这个,也没人敢说出来,连乱步都在上司面前三缄其口),社员们对福泽尊敬又畏惧就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了。

并不是说福泽对此一无所觉,某种程度上来讲他甚至感到有些苦恼。猫咪不肯亲近他是一个(不小的)方面,最重要的是侦探社社员们很少能有在他面前说话超过三句而不打磕绊的人,或者换个说法,甚至没人会同他讲与汇报工作无关的事。福泽已经不止一次发现一旦自己推门进入,社里原先的欢笑声便立刻戛然而止了,不管年轻人们在谈论什么,只要他出现,鲜活愉快的话题就会像被掐死了脖颈的飞鸟一样气绝身亡不复存在,转而变成例行公事的“社长您早”和拘谨的沉默。

原先他孤身一人的时候这从不是个问题,但现下他的下属们都是与他志同道合、能为了守护一个城市的安宁而奋不顾身出生入死的好孩子,他们或许值得一个比成天到晚都板着面孔的、难以接近的上司更好的雇主,和更轻松的工作环境。

他可能需要就此做出些努力。福泽谕吉想道,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2.

因此当福泽意识到两个侦探社社员——一个创社元老和一个刚加入不到一年的新人,同性——开始交往了的时候(他毫不怀疑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他选择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福泽稍显过时的观念中,办公室恋情并非值得鼓励的事。工作效率下降的可能、潜在的职场道德隐患和任务中判断失误概率提高的风险都是让他下达禁令的充足理由,无论如何,同共事的人发展出任何超越战友情的关系都对组织有百害而无一利,这也是为什么部分公司会在规章制度里明令禁止员工间恋爱。

——但福泽并未过问。

织田作之助是个优秀的小家伙,这是福泽很早就看出来的一点,也是选择邀请当时被关进局子的少年杀手和他一起去营救乱步的原因。这孩子身上藏着些注定要闪闪发亮的东西,他不应当匍匐于黑暗之中,只满足于干些见不得光的脏活为生。昔日的银狼看人的眼光和他在战场上识破敌人弱点的能力一样出众,织田在他麾下迅速从一刃不知该斩杀什么的无柄匕首蜕变为一口目的明确的携鞘之剑,事到如今福泽都依旧会对四年前带上了织田而非留他在原地的决定感到自豪。

而太宰是个稍有些复杂,却也不需要过度担心的部下。虽然他的身世古怪到可疑的地步,但福泽清楚他为何而来。

“你在寻求些什么?”他曾这么问过太宰,那时候青年还未进行入社测试,国木田也对这个吊儿郎当的新人尚不信任。

“寻求只有在这边才能得到的东西。”太宰是这么回答的,有那么一个瞬间他戴着的面具悉数剥离,福泽看到一团新生的明火在他眼中勃勃燃烧。“我喜欢侦探社的朝向和采光,先生,非常喜欢。”他又恢复了不甚认真的模样,但福泽记得此话出口后织田像被什么吸引了似的抬起头看向这边。

太宰治对自己选定的道路再无迷惘,终点所在之处确凿无疑。

所以一个月后他顺利通过了测试成为正式员工、随后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和织田凑成了一对并不是什么让人感到惊讶的事(好吧,后面那项还是有点令人惊讶的,不过也还没达到完全出人意料的地步),因为一切看上去都理应如此,这才是事态最好的发展方向。

福泽谕吉开始给他们安排更多的双人任务。结案率的提升证明他一如既往地做出了正确的决策。

 

3.

然而当织田和太宰两人一左一右站在他办公室里,表情严肃地向他递出两张纸和一段胡萝卜的时候,饶是福泽谕吉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这是什么?”他问,语气可能过于冷硬了,因为织田缩瑟了一下,稍微向后退了退。福泽知道织田一直在自己面前放不开手脚、不会表现得太过出格,言语方面斟词酌句不说,衣着外表也要赶紧整理一番,连单耳耳钉都恨不得就地薅下来攥进手掌心藏到身后;又或者这才是未成年人面对他的正常反应,像乱步那样敢于粘着他撒娇的孩子才是(极)少数。

不要太严苛,他也只比乱步大一岁,明年才步入二十成年大关。福泽谕吉在心里告诫自己道,放缓了语气又问了一遍:“这些,”他扬了扬手中的表格和那截儿萝卜,“是做什么的?”

织田和太宰对看了一眼,仿佛从彼此的眼神中汲取了勇气,年轻些的那个向前迈了一步,清了清嗓子回答道:“如您所见,是结婚申请,社长。”他停顿了一会儿,接着像担心造成误解那样伸手示意向自己和同僚的方位做出了补充说明:“是我和太宰的结婚申请。”

接下来的几秒钟内社长室安静得像被摁了暂停键。

福泽谕吉皱起眉头,视线下落到表格上又上扬到织田的脸上,希望找出这是个玩笑或他们突发奇想试图拿顶头上司寻开心的证据;可不论织田还是太宰看起来都认真得一塌糊涂,他们正小心翼翼地盯着他,像面对必败的战役却依旧挺直了腰杆准备冲锋陷阵的士兵。于是福泽再次低下头去审视手中的两张表格,第一张纸上规规矩矩写着“婚姻届”,织田作之助和太宰治的姓名生日家庭住址工工整整填在该填的地方,实印也印得好好的,除了“届出人”原本的“夫”“妻”两栏被改成了都是“夫”之外,这张结婚申请似乎没什么问题(不过仔细看的话好像这张纸整体由尺规作图手工绘制,所有该打印的地方都是手写体努力模仿出来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有问题的是第二张证人栏。

“……所以你们希望我作为你们的结婚申请证人,在这里盖章?”福泽总结了一下,假装没有看到他名字旁边的另一个证人栏里填写的是“夏目漱石”(字迹看起来像太宰的),边上还摁着一只猫爪印。

“是,呃,也不是,”织田紧张地咳了一声,“并不需要您动用实印,只是——只是您看,毕竟就算把这样的申请递交上去,依照现行法律也不会通过,所以我们就——就想用非正式的规格走个形式,除了我们自己的实印之外,没有一样事物是通过官方渠道获取的。”红发小伙子指了指那段还带着叶梗的胡萝卜,“请原谅我们擅自准备了您的印章。”

福泽谕吉把胡萝卜翻过来观察横截面,上面果然像模像样地阳刻着他的全名(是说要在胡萝卜上刻笔画这么多的汉字也挺不容易的,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折腾了多久)。但为什么是胡萝卜啊?

可能是他沉默的时间太久了,太宰赶忙站出来解释说胡萝卜是他们自己种的,百分百有机,纯天然无污染,今天早上刚拔出来,然后就紧锣密鼓开始刻章,刻完了就立刻拿来给他过目了,胡萝卜的新鲜程度可以证明这一点,印章绝对没有用作他途,今后也不会再使用,不如说晚上就会被洗干净拿去炖汤,假若必要的话会给他也送来一碗,确保带有印章的部分已经被煮熟蒸软了,不会再次被违规仿冒。

那旁边这猫爪印怎么弄到的?福泽用眼神发出疑问,织田立刻会意,比划着说那也不是真的,他们就只是去大街上遛了一圈,随机逮了遇到的第一只三花猫(是位猫小姐,三花公猫毕竟还是太稀有了,夏目先生这个实在属于小概率事件),当场印台伺候取得了爪印,仅此而已,没有真的去打扰晚香堂主人,爪印提供者也在撸了一通之后安全送去了收容所,那么漂亮的小可爱应该很快就能找到愿意收养它的家庭,没有野生猫咪在此过程中受到伤害。

“所以,呃,因为并非注册过的实印,连认印都不是,就只是个——只是个萝卜,不会有任何问题,也不会惹上麻烦。如果您愿意的话,只要您——”

“只要您帮我们盖一个萝卜章就可以啦。”太宰补全了恋人的话,他们的手握在一起,像某种不会再分开的榫卯结构。

 

4.

福泽谕吉把那段胡萝卜丢回给了他们。

织田因为和太宰牵着手无法发动异能,单手掂了好几下才接稳植物肉质根。

 

5.

“你们知道伪造他人的印章是违法的。”福泽严厉地说道,他拉开羽织的前襟,右手探向衣物内侧的口袋。“根据刑法第壹佰陸拾柒条第壹项,以使用为目的,伪造他人的印章或签名者,应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这话说得很重,织田也意识到了,他一下子慌了神,几乎整个人冲到桌子前面,急匆匆试图辩解:“不是那样的,社长,并不是——并不是以使用为目的,这张申请不具任何法律效力,我们也——也不会真的向区役所提交,只是想收起来,而且——”

福泽抬手制止了他的发言,从内侧的暗袋中取出了一小枚钥匙,插进了办公桌抽屉的锁孔里。“不论材料如何选取,伪造印章并企图使用的事实不会发生改变。我不容许武装侦探社的社员做出此等行径。私刻的印章你们拿回去吧,我拒绝使用它。”

“社长,这都是我的主意,织田作是被我拖下水的,”太宰倒还勉强维持着镇静,但他的语调以奇怪的方式上挑着,听上去随时都可能破音,“如果您认为需要有人为此受到惩罚的话,请让我来承担,织田作还没有成年——”

“不对!社长,这是我提出的,太宰才是不应该被责怪的那个,刻章的也是我,太宰不过是——”

“工作时间社内不得喧哗。”福泽蹙眉责备地看了他们一眼,自抽屉深处拿起一个雕饰精美的细长小盒子,放在桌面上打开。盒子是翻盖式的,从织田和太宰的角度无法看见内容物,两人都显得紧张而失落,但牵在一起的手并未松开。“绝不可轻贱法律。妄图使用伪造的印章一事于情于理都不可接受,我不知道你们为何会产生这样的念头,但身为武装侦探社的正式员工,你们应该早就做好相应的思想觉悟了。何况——”

他罕见地拖了个长音,织田吞咽了一下,又想开口说点什么能把责任揽下来的话,但没能得到那个机会。

“——何况如此重要的人生大事,就算只是你们口中的‘走形式’,使用伪造的印章也太不正式了。”福泽说,从印鉴盒中拾出了自己的实印。

 

6.

印鉴盒内自带的小型印泥盖被打开的“啪喀”声清晰可辨。

 

7.

“……可以了。”福泽谕吉拿开印章,他的完整姓名规规矩矩被框在1.5厘米出头的圆圈内,红彤彤落在印章专用空间里。上一次用到它还是在被授予国家级勋章驱魔梓弓和相关证书的时候,福泽想,而现在我把它用在了一张手绘结婚申请的证婚人栏中。

不过他们绝对值得。福泽还记得15岁的织田第一次看向他时的表情,少年为了遮盖辨识度过高的蓝色虹膜而戴了隐形眼镜,深而空洞的瞳孔里装盛着沉睡不醒的灵魂。在过量的空调冷气中,福泽能够隔着生铁栅栏看到一个年轻熟练的杀手、听命行事的机器和调试得精准的枪支,但他同样能够看到茫然徘徊的孩童、自我诘问的新芽与正待循光破土的种子。

这孩子和乱步一样,福泽当即便明白了,他们的天赋需要用不偏不倚的力道加以打磨和保护才能正确地闪耀起来,否则会花费很长的时间、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重回正轨。幸好施以指引的最佳时机尚未错过,为他们点明方向仍旧为时不晚。于是他在离开的前一秒做出了最终判断,申请带着身负罪名的嫌犯前去营救被绑架的名侦探先生,顺势把两个小家伙一并拢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为他们做一个足以遮风避雨的巢。

而眼下,织田作之助惴惴不安地握着太宰治的手,脸上的表情是四年前的暗杀者绝不会露出的惶恐与希冀。福泽虽自认为不擅长追踪青少年的情绪变动,但他能够察觉织田在被太宰引出一部分之前他都没能挖掘到的东西——那只是一种模糊的感觉,像是刻意添加的修饰物悉悉索索脱落,或是某种隐藏着的真实生长而出;青年似乎变得有更多值得顾虑的事却也同样变得更加勇敢,独属于他自己的意识如同喝饱了春雨的笋节一般毕毕剥剥刺破原先的束缚窜了出来。他开始脸红,开始频繁地笑,开始不再把自己当作消耗品使用,开始更谨慎地打算自己的未来。

他成长了啊。福泽此刻也只能简单地如此感慨着,并未发现自己正在为“被以长辈身份选作证婚人”一事而感到欢喜。

织田作之助注定不会平凡地庸碌一生,或许他足够幸运,早早就握住了正确的人。

“祝贺你们。”福泽沉声说道,像所有父亲会在自己儿子的婚礼上做的那样,一下下用力而认真地鼓起掌来。

 

8.

织田和太宰还是一副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样子,他们都傻乎乎地张着嘴,维持着前倾的姿势定在原地。

“您——您不追究我们私刻您的印章的事吗?”预言异能者隔了一会儿才嗫嚅着确认道,“还有违法……”

“没有构成使用的事实的话,罪名便不会成立。所以我没有用你们做的印章。不过我对擅自仿章的宽容仅此一次,下不为例。”男人把实印收回了印鉴盒,靠回椅背上审视着刚刚“登记成婚”的两人。“你们的关系我承认了。只要还在武装侦探社供职,你们的——婚姻,就会是有效的。”对着一对同性使用这样的词汇是颇为新鲜的体验,但福泽觉得这没什么不好。

织田先是犹疑地眨了眨眼,接着惊喜得蹦了起来,“非常——非常感谢!”他应该是想冲过去给福泽一个拥抱或别的什么,但最后还是刹住了车,尴尬地停在办公桌旁,转而想去拿那张来之不易的结婚申请。他伸出手,指尖碰到了A4纸的边缘,然后——

“咪呜。”

纸的另一端被一只猫咪爪爪摁住了。

这可是连福泽谕吉都没有料到的展开,没人注意到这只三花猫是什么时候从窗外溜进来的亦或是它在窗外坐了多久,此时猫咪的右爪不偏不倚地落在太宰写的“夏目漱石”四个字上,眼睛盯着那个来历不明的爪印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呃,老师……您来啦……”太宰打了个虚弱的招呼,自知理亏地做好了逃跑的打算。

“——夏目先生。”福泽意欲起身行礼,猫咪却摆了摆爪子做出了“不必”的动作,转头嗅了嗅刚被合上的印鉴盒,冲着侦探社社长“喵”了一声。

虽然这是福泽梦寐以求的画面,但不论时间地点还是对象都非常令人欲言又止。男人丝毫不敢怠慢,迅速伸手为三花猫重新打开了印鉴盒,顺便掀起了印泥盖子。猫咪满意地点了点头,走过去把爪子拍在印泥上,一点点把肉球全部染成了红色,然后放下了嘴里的一块石制印章,摆正位置也戳在小圆印泥里。

社长室里的三个人——三个保持着人类形象的人——都鸦雀无声地注视着猫咪,小型哺乳动物很快染好了印章,再次叼起小石柱,一爪一个红梅花印地走向证人表格,对准了原先的杂牌爪印,稳准狠地将自己的肉球盖了上去。

“不愧是老师,您的肉垫形状要好看多了!”太宰趁机巴结道,而猫咪气呼呼地用鼻子喷了一下,尾巴尖不快地飞速甩动着。

“对不起,因为觉得拿这种事来麻烦您不太合适……”织田果断道了歉,换来一声威胁的哈气。

福泽揉了揉眉心,决定出面打个圆场。“你不必用‘这种事’这样贬低的称呼来说你们的婚姻。”他收回了印鉴盒,取出一张湿巾铺在桌面上。“如果这是你们认真的请求,甚至不惜伪造我的印章——还是用胡萝卜伪造的——也想得到我的认可,那么你们也理应获得认真的回应。”

三花猫“咪”了一声表示赞同,精准地挪开了印章,夏目漱石的实印端正地落在猫爪印旁侧。“呼噜噜。”它终于认为这两张结婚申请是无可挑剔的了,便打着呼噜走到湿巾上擦干净肉球,衔好印章顺着来时的路又跳出了窗子。

 

9.

“总之、今天的事非常感谢。”织田和太宰一起朝着福泽鞠了个躬,结婚申请被他们仔细地收进文件袋,交由福泽收在办公桌抽屉里,就压在他的印鉴盒下方。

“不必道谢。我断不会拒绝将实印用在合适的地方。”侦探社社长(单身)舒了口气,目送两个年龄加起来都没他大的小年轻(新婚)蹦蹦跳跳往门外走。

“……织田。”

“是,社长?”

福泽是在织田停下脚步回过身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出声叫住了他的,青年像是在担心他突然反悔那样紧绷绷地僵在门框旁边,太宰也一同顿住了,两人面面相觑,生怕在最末的关头节外生枝。

福泽谕吉起身向他们走去。

这是值得祝福的事。他确定这一点,纵然那份结婚申请确实什么都没有证明,织田和太宰不是被法律承认的伴侣,也不会因此就更改姓氏或真的入籍,但做出这个“走形式”的决定、带着胡萝卜章来找他做证人,本身就足够说明他们瞻前顾后地考虑过了。

乱步是会向他撒娇索要夸奖的孩子,但织田不是,他像个不知道该不该和不懂事的弟弟争一点宠爱的长子,既觉得自己身为哥哥肩负照顾人的责任,又同样想获得一些额外的关注和鼓励,因此在福泽面前他就仅仅是在安全线范围之内做着一个乖宝宝。而这次的出格举动织田完全且彻底地跳出了原先的“好孩子圈”(没有正式向他公布交往,一上来就提出了要他在婚姻届上盖章,伪造的那种,而且是和同性的结婚申请,福泽想,时代在飞速发展,或许他真的老了),应该是下足了决心要好好对待这段感情。

所以这是值得祝福的事。

他停在织田和太宰面前,却发现自己还没有想好应该说什么。四年前营养跟不上生长期需求的小杀手如今已经成为快要(但尚未)攻破一米八门槛的侦探社优秀员工,此时正拉着大他三岁的恋人的手,只抬一抬脸就能对上福泽的视线。

“请问……还有什么事吗?”织田险些咬到舌头,但还是坚强地完成了问句。福泽仍旧没有开口,青年不禁开始担心如果当真社长决定收回申请的认可,他该怎么办。只有这个不行,织田思衬着,空着的左手在裤子上蹭去掌心的薄汗。只有这次要争取到手。他瞥了一眼办公桌,暗自估算起成功取得文件袋的可能性。

一个简短但足够坚实的拥抱打断了织田的计划。

福泽放开他们有一会儿织田才发现那是一个拥抱,社长总是皱得死紧的眉头松开了,这让他的面部轮廓看上去柔和了很多。

“祝贺你们。”他又说了一遍,这回微笑了起来。“别忘了我的萝卜汤。”

 

——END——

 

“等一等,织田作,我觉得我们签了个卖身契。”

“卖身契?”

“你看啊,社长说的是‘只要我们还在侦探社供职,婚姻就是有效的’,那我们岂不是要在这儿社畜一辈子了!”

“呃,我觉得……”

“什么?”

“我是说,呃,我觉得也……”

“织田作,你真的应该改改这种说话说一半剩下听不清的毛病了。(笑)”

“……也没什么不好。”

“嗯?”

“和太宰一起的话,在侦探社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

 

*1922织太酱斩获新词:畜双入对。形容社畜办公室恋情粘粘糊糊的苦涩又甜蜜的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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