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鬼故事

起因是今天早上我人生中第一次被鬼压床了。不是那种全身不能动、醒不过来叫不出的普通温和派鬼压床。而是怎么说,全 彩 重 金 属 超 绝 激 进 派,这样的感觉。所以说我这种走哪儿哪儿出事体质的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不说了我去给观音像行礼了,幸好亲戚家拜佛,不然我大概真凉了也说不定。


另一个鬼故事


普通人的鬼压床会是什么样子的?身体不能动弹,用尽全力也无法叫喊?醒不过来,呼吸受到阻碍?我没有经历过,并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想如果叫我碰上这个,我一定能够轻易地摆脱它。毕竟,拜托,只是不能动而已,我并没有受到任何威胁啊?我大可以直接睡回去,假装无事发生,就像我那么多次看到那些白色的、黑色的影子一样,当它们不存在,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它们就不会来打扰你。

但我似乎低估了它。

上次我说过,恶鬼会在正午出现。我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定律远在大洋彼岸也同样适用。

一开始我只是在做梦而已。

梦的内容我已然记不太清了,但那时候我不知道我在睡觉,只知道梦里出现了一个人形的怪物。它游荡在老房子的水管里,嘎吱吱顺着锈迹斑斑的铁管攀爬,在墙壁的缝隙间挤着身体通过,你晚上听到的悉悉索索的爆裂声就是它发出的。到这里都还只是个普通的梦呢,我甚至不认为它是个“噩梦”,也并未产生恐怖的感觉,没什么大不了的,对此我身经百战。

直到那个人形怪物跳到我旁边。

如果一个人的梦境中,自己的意识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我就是我”的概念,而是在扮演某个别的角色的话,就个人体感来说,噩梦的恐怖程度会下滑好几个量级。毕竟那不是发生在身边的事情,也很难在醒来之后获得共感,简而言之,“不真实”。

但——但当你的意识已经清醒地知道自己的身份了,甚至连你周围的一切都回归正常,你躺在你入睡时躺的那张床上,右侧是你非常喜欢的宜家鲨鱼玩偶,你看到自己的被子虚搭着肩膀,墙上挂着表哥小时候画的画,光线已经充足得能照亮房间,因为你昨晚又没能在2点之前入睡所以现在肯定已经12点多了,一切都表明你已经醒来,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怪物却没有消失。

我是在能看清周围的事物时意识到事情不妙的。我平躺着,双手摊在床上摆着一个标准的投降姿势,头扭向右侧,和我的宜家鲨鱼面面相觑。

我的余光告诉我,我的左边,在我正眼看不到的地方,有一颗脑袋。

其实不需要余光我也能知道那颗头就在我颈窝旁边,因为它在呼吸,声音非常大而且毫不间断,呼气连接吸气连接呼气,像一个老旧的风箱一样呼哧呼哧,气流全都打在我的脖子上,一次一次冰凉地扫过去,滑过肩膀然后窜进被子的缝隙里。我很冷,却连哆嗦都打不出来。

因为我被摁着。

我的手腕,我的腿,被摁着。

这不是那种,“全身都被无形的力量獲住”,宽泛而不具体的感觉,而是我清楚地感觉到我两只胳膊上,有特定的部位被什么给攥着摁在床上,所以才动弹不得的——一定要形容的话,从宽度上来感觉,是手掌。

有两只手隔着被子攥着我的小臂,把我钉在原地。

我试着叫喊,但是无论喉咙如何用力都发不出声音,这时我才突然产生了明确的认知:我被鬼压床了。

该怎么办?我确实感到了害怕,余光里的阴影贴我贴得很近,我很庆幸我没有朝向左侧去睡,不然我现在肯定和那东西脸对脸。这种情况下还要思考也太困难了,它的呼吸声和打在我脖子上的气流搅得我心烦意乱,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做才好,最后只得咬咬牙决定迷信一把,开始在心里无限循环“南无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我还在混乱中把南无念成了nán wú而不是nā mō,并且我不知道我这么做是因为想起了亲戚家里有供奉观音造像,还是无意识就选择了这个法号而不是其他的。说实话还是南无阿弥陀佛这句更被大众熟知一点,为什么我却念了观音呢?)。

作为一个飞面神教信徒,这么做好像有点丢人了,但意外的是,这么做居然真的起到了效果。我能感觉到自己越来越清醒,恐惧在消退, 那东西虽然没有立刻就离开,但是它的力量一点点减弱、身形在一点点缩小。

终于,我能动了。

房间回归了正常,所有不对劲的东西都消失了,没有呼吸声,没有打在我脖子上的气流,没有摁着我的手的力量,没有脑袋,没有怪物。

我逃过了?我想着,松了口气,能控制身体而不是高位截瘫的感觉真好。我翻了个身转向左侧,看到百叶窗也遮不住的阳光。


——和我一开始没能看到脸,现在却蹲在我床头柜上的东西。


它没有眼睛,只有牙。


——END——


开玩笑啦我啥都没看到的,挣脱之后因为困得要死所以回去睡回笼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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